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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中文网 www.95zw.cc,青春恋曲之悲情如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落花时节

    (一)落花时节又逢君

    一个僧人站在树下念法华经,灰色僧衣,映在碧绿的连香木叶荫里有一种万里青空的飒然,连清瑜走过去他亦没有察觉,唯是落叶拂在经卷上他微微顿了顿,伸手拾去。

    “凌尘。”,清瑜唤他。

    他抬起头看见她,却并不惊异,只微微一笑道:“施主,贫僧法号智空。”

    清瑜心头一恸。逆光看去,他的眉目依稀,经了剃度,人如小孩子的新鲜洁净。

    “蒲凌尘,你不记得我?”

    “记得的。”他微笑,“佛法不是教人忘记。”

    他转身带清瑜进禅院,在高悬“洪椿坪”大匾的台阶上停下来,将崖边两棵新叶葳蕤的树指给她看。

    “是椿木,”他安静地说,“洪椿晓雨,若是有缘,明早施主离开的时候或许能够看到。”

    从前他带着她一起给公司跑业务,吃泡面,夏天办公室热得像蒸笼,他就坐在唯一的一台电风扇前给大家讲洪椿坪,说山上有多么凉快,说那是夏天有急雨的早晨,椿木浓绿的叶子在雨里面闪闪发亮,一山的树都在唱歌,下面看不见的深谷里满满都是涨水的声音……

    那时候大家都没钱到这么远的地方,但他说的话她马上就相信了。而现在她站在峨眉山上,他却只这样安静地跟她说原来洪椿坪的雨是像雾一样的没有声音,是夏天里的杏花春雨,沾不湿行人的衣衫。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要相信看不见的东西?”

    “贫僧智空,”他耐心地向她解释,“我相信世间总有能让我相信的东西。”

    下午六、七点的天光依然明亮,清瑜转过身去。那个穿银灰色西装打丝领带的蒲凌尘呢,那个不露声色微笑着和刁钻客户周旋到底的蒲凌尘呢?——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谁?这样安详,和他背后的青山一样温和宁静,又无情……

    很久之后天才慢慢黑下来,前院子里有人唤开门,是一群游山晚归的学生。

    清瑜换了长衬衣下楼吃饭,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迎面有僧人上来,一路拉开昏黄的电灯。清瑜让到一边,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她才确定那并不是他。

    可是这样让她如何分辨呢,他们都是一色的僧袍,一样的低着头,一样的谦卑,把光芒全都收敛。

    “不去吃饭么?”清瑜问。那时候他们在公司加班她也这样问,他总是说不饿,然后在画完下一张图纸的时候匆匆跑到楼下去,买上来两大碗鸡骨粥。

    “过午不食,施主。”那僧人抬头看她,合手在胸前,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个腼腆的笑。

    清瑜也向他微笑。这样清冷的地方连微笑都可以是莲花般洁净无尘,可她宁只要从前,他满脸都是狭促,捉弄了人便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不能掩饰的璀璨。

    斋堂在前庭,傍了鱼池假山,门口两大盆碧桃已经快开过了,逢人从旁边过,便簌簌地落下粉红的花朵,仿佛一些垂死的蝶。

    正是吃饭的时候,可是人并不多。大竹蒸笼蒸着饭,乳白的蒸汽“噗噗”地冒出来,一抬头,连白炽灯都模糊成晕黄的一小片。清瑜要了客饭,端上来只一碟粉丝,一碟笋,另有半碗汤,小方块的豆腐沉在碗底,葱花不多,却切得极细,仿佛是早春山坡上刚才遥遥可见的那一点绿意。

    他现在也不过吃这个。可是在从前,他是肯为了一碗桂花酒酿开两个小时车的人。

    清瑜叫住一个端菜的僧人。

    僧人怔了一怔:“施主是说智空师兄?”

    “是。”她有一点不安。当然现在他已叫智空,可是蒲凌尘三个字又如何能够忘记?

    “师兄去了仙峰寺。”僧人微微一笑。

    “仙峰寺?”

    “师兄去讲法华经,讲完便回来。”

    清瑜并不知道仙峰寺在哪里,回到房间把地图找出来,才惊觉原来那样远——

    蒲凌尘讨厌黑暗,可是智空从来都不。他发了愿,白天要在洪椿坪台阶旁的连香木下面念诵法华经,所以他只在夜里去讲经,一个人提着风灯走长长的寂寞的山路。他是智空,所以有佛法护佑,步履之下能生莲花,比蒲凌尘更加无所畏惧。

    (二)儿需成名酒需醉

    所有人都知道蒲凌尘无所畏惧,所向无敌。

    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很小,只在城南偏租几间民房。可是小也有小的好处,竞争激烈的业内无人注意,几乎等于有了保护色。

    然而他似乎并不专心广告业。

    清瑜和他去郊外拍外景,拍完了他不肯走,说是看到路边种植园的蟹爪兰好。

    其实那间种植园已经处于半歇业状态,数千盆蟹爪兰都只奄奄一息,叶片上蒙着厚厚的尘土——清瑜只觉他孩子气得好笑,花市里多少鲜花他都不肯多看一眼,偏跑到这样远的地方来看蟹爪兰。可他终于还是买了两盆花,和园主拉家常,兴致勃勃地要参观其它的花房。

    离开的时候园主特地送他们到门口。他一手捧着蟹爪兰,一手揽过清瑜,笑呵呵对人家说,多谢,我女朋友只喜欢白色的蟹爪兰,其它地方都买不到。

    清瑜只觉得脸烫得要烧起来,可是他浑若无事般把她揽得更紧。在旁人面前清瑜不好努力挣脱,然而渐渐也仿佛忘记了要挣脱。直到走出去很远他才松开她,戏谑地欣赏她的脸。

    “你要做什么?”清瑜心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大笑:“不这样说他怎肯将这两盆花卖得这样便宜?”

    蒲凌尘不只买了花。

    一个月之后,他以低于市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买下了那个占地三百多亩的种植园。

    那时公司的状况并不好,职员议论纷纷,甚至有两个人提出了辞职申请。

    可是他并不愿意解释。有一次清瑜晚上回公司拿东西,看见他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领带半松着,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吸着烟。他身后是一大幅才完成的地产广告,古石桥上累累垂垂的青藤红花,祥云缭绕——明明该是现世静好、岁月无惊,可灯光下看去竟只是寂寥……

    第二天他下令公司财务拨款,联系建筑商修厂房,把种植园的牌子换成了公司的名字。

    清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地段交通不便,也不是规划的工业区,修起厂房来也不会有人问津。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去问他,只是将那两盆蟹爪兰细心地洗去了灰尘,然后悄悄放在了他的写字台上。

    当然有更多的人辞职了。小公司每离开一个人都是一场大地震,清瑜独立支持人事部,应接不暇,唯有努力安抚,几乎精力交瘁。

    次年春节之后,市政府宣布要开建城际列车,图纸上的铁轨笔直的穿过蒲凌尘修起的厂区,政府派车将他接去商谈,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地价已经翻了好几倍,但蒲凌尘婉转地表示他并不想卖出那片地,除非获得列车、车站以及铁路沿线的广告代理权——

    他再一次胜利了。公司业务部的人早已经在他的授意下将计划详细拟定,手续完善,标书完美,滴水不漏。

    人事进行了彻底的调整,清瑜这时候才明白他坚持不肯解释的原因:那是一场时日持久的试用期,现在留下的人都已经通过考验。

    蒲凌尘的公司一夜之间声名远播,业务云来,同行望尘莫及,悔恨竟然忽略了如此的劲敌;而他就此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传奇,并且和他的公司一样,坚不可摧,无惧他人觊觎……

    搬进新写字楼的那天晚上,公司包下一间酒吧庆祝。香槟开了一瓶又一瓶,舞池里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大声欢呼,所有人都等待得太久——

    他端了一杯酒来找清瑜,清瑜正接了电话从外面进来。

    “怎么?”

    “预约明天看样品的客户。”

    她穿的白色绣花小旗袍让灯光照成了荔枝红,可是面孔看起来显得更小,有一种孩子般的端肃。

    蒲凌尘忍不住笑起来:“你总是比旁人沉稳。”

    “并不是。”她嫣然一笑,“他们是惊喜交加。”

    “你呢?”

    清瑜望定他:“当然不惊——从一开始我就参与了你的计划,不是吗?”

    他知道她指什么,再一次大笑,就像那个时候,仿佛天下山河都在掌握之中。

    “我们是最佳搭档。”他俯下身来同她碰杯。

    “双剑合壁,天下无敌?”

    “是,”他微笑,“双剑合壁,天下无敌!”

    水晶杯子里的香槟酒不断释放出苹果味的气泡,仿佛那里面有一小串一小串“噼啪”作响的爆竹。清瑜想自己一定是醉了,居然会想起小时候过新年:初一早上落大雪,她总是很早就起了,穿着新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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