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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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的夜晚，在长沙繁华的步行街上，霓虹闪烁，人流如织，使人清楚地看到“物欲横流”为何物。

    精品、服饰、娱乐、酒楼各式铺面进出的人皆是满面春风——高档的羽绒、高热量的美食、高效能的商场暖气——却使人忘现在是深冬时节。

    不过，却有一老者与这深冬的春色格格不入——那边的霓虹灯下，老者在依着灯身取暖！尽管灯泡的温度如此微弱，在他布满老褶的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神情。

    他是一个卖陶瓷工艺品的老者，在那个圆柱形的霓虹灯下，摆放者他赖以糊口的工艺品，有碗、碟、杯、壶，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摆放，井然有序。

    或者他在出摊时，已想到用整齐、有序的罗列摆放，来多吸引几个路人的目光；或者一路风霜，只有这些工艺品陪伴着他，以至他把这些个瓷器当做了自己的老伴在照顾，每次出摊、收摊都是小心翼翼的收捡，生怕嗑着碰着哪怕一点点的瓷身。

    每当有路人驻足下来，停在他的摊位旁，他会立刻从霓虹灯旁迎过去，边摩挲着同样布满褶子的手，边细心的介绍起摆放在地上的瓷器。在自己几翻言语下，如果能将瓷器兑换成路人的一元、两元，老者的脸上则会露出让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无论如何也读不懂的表情。风霜雨露、寒来暑往，在老者脸上一一都留下了印记，惟独看不到物欲在老者脸上，乃至身上有何种痕迹。

    一直好奇于有些老者的满脸的山羊胡，总觉得那里面有数不尽的故事，每当碰到长有那长长的花白胡子的老者，都想钻进胡子里去，探个究尽。

    然而，看到眼前这个在霓虹灯旁取暖的老者，看到他满脸的沧桑，才知道，原来胡子里面不是故事，而是人生，是我穷尽全身气力也探不完的人生。

    一边是一掷千金的快餐、娱乐，一边是依仗灯身取暖的老者。只希望酒楼餐馆中的酒肉得以依赖今天的高科技而不会发霉发臭；而这位老者得以依仗那点点灯光而不会冻死冻伤。